去年宏调效果初显 今年“从紧”面临大考
昨日公布的经济数据并未出乎市场预料。11.4%的GDP增速使中国经济再次受到世界瞩目,而此时世界更加迫切地关注中国引擎能否在今年为世界经济再添助力。
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经初步核算,去年全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246619亿元,比上年增长11.4%,加快0.3个百分点,已经连续五年增速达到或超过10%。
不过,去年宏观调控的政策效应已经有所显现,中国的投资和贸易顺差的增速已经出现逐季回落的趋势。有机构和专家预计,2008年中国经济趋向于软着陆。但是,从紧政策将面临巨大的考验。
“去年调控收到应有成效”
去年,为防范流动性过剩和贸易顺差的持续走高为经济带来的泡沫威胁,中国已经连续6次提高了利率,连续11次提高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
货币政策是中国去年采取的一系列宏观调控政策的部分内容,作为国家经济运行情况的监测者,谢伏瞻认为,看待中国的宏观调控成效需要从五年这一轮经济增长的成效入手。
“在过去五年中,我们的经济保持了平稳快速的发展,五年的年均增长速度达到10.6%,持续时间最长。五年当中年度之间的波幅不超过1个百分点,这也避免了经济的大起大落,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谢伏瞻表示。
另外,“经济增长偏快的势头在初步得到遏制,贸易顺差的增速也是在逐步回落,价格在下半年的涨幅还处在高位,我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控,也应该会收到应有的成效。”谢伏瞻表示。
他介绍说,从短期看,去年一季度GDP增速是11.1%,二季度增速是11.9%,到了下半年,三季度降到了11.5%,四季度进一步降到了11.2%,这说明经济增长偏快的势头在初步得到遏制。
而且投资增速也在缓慢回落。三季度的投资增长是25.3%,比二季度回落1.6个百分点。四季度的增速是23%,比三季度回落2.3个百分点。另外,贸易顺差三季度比二季度回落了22.2个百分点,四季度比三季度回落了37.9个百分点。
数据显示,2007年中国所完成的城镇固定资产投资为19825亿元,增长25.8%,比去年加快了1.5个百分点。但去年12月单月的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已经出现了大幅下滑。该月的城镇固定资产投资为16809亿元,增速为19.6%,是2006年12月以来首个月度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低于20%,接近增速18%的国家调控目标。
谢伏瞻表示:“我想说,过去这五年大家现在感受不到什么,如果今后经济发展再过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回过头来看这五年就会更加感觉到这五年发展的不容易和珍贵。”
“我们认为去年最后一个月的投资数据是经济软着陆的良好表现,但仍至少需要再增加一个月的观察。”瑞士信贷在昨日的一份报告中表示。
从紧政策将经受考验
“对于中国经济2008年的走势,我个人是看好的。我认为中国经济在2008年还将保持平稳、快速发展的态势。”谢伏瞻表示,“增长速度如果出现缓慢或适度回落的话,我想也应该是我们所期望的。”
“穆迪认为经济活动将保持强劲但增速在2008年将减缓到9.5%。虽然来自美国和欧洲的需求将得到调整,投资和信贷预期仍将保持强劲,显示通胀仍是中国经济的大问题,中国政府需要在通胀和经济增长之间寻求平衡。”穆迪经济学家唐素梅表示。
但是,外部经济和宏观调控时机选择的风险仍然存在。
“如果美国出现经济衰退且全球经济也出现下滑,中国政府还要采取紧缩措施抑制投资增长和缓解通胀压力,那么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双重打击,而且对市场的负面影响将会是很广泛的:内需型和出口型行业都会受到影响。我们认为这种‘因政策失误而造成的过度紧缩’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对2008年所设想的基本情形是‘输入型软着陆’,即中国将实现软着陆,这主要是靠外部需求大幅度下降,而且没有激进的紧缩政策。”摩根士丹利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王庆表示。
他认为,如果美国没有出现经济衰退,全球经济也没有较大的下滑,而且在2008年人民币汇率没有加快升值,为了给经济降温所需的紧缩措施不得不更加严厉,从而使国内经济出现更大的下降,并出现“因政策局限而造成的过度紧缩”。这种现象可能会导致经济的硬着陆,而且对市场的负面影响将会很严重,对内需型行业会产生更大的负面影响,而出口型行业会受到较小的影响。
“中国政府需要把握调控节奏和力度,目前的外部风险已经显著超过了政策制定者去年底制定紧缩政策时的预期,再加上中国最近出台的价格管制政策和新劳动法分别对于能源供应和就业带来较大不确定性,因此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可能面临显著放缓压力。”中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哈继铭表示,“如果中国对自身的紧缩态势不作任何调整,将使得经济面临硬着陆的风险,而经济一旦低于潜在产出,失业问题必将凸显。”
“美元在美联储大幅减息之后并没有明显走软,显示市场更加担忧在美国经济遇到问题之后将对世界其他地区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特别是对欧洲及日本。而对于中国经济,外部风险正在快速聚集并超过政策制定者的预期,国内紧缩的货币政策有可能调整。”中金公司的沈建光、肖红昨日表示。
对于政策当局而言,美国因素也是今年重要的考量,谢伏瞻认为,中国既定政策的调整并非不可能。
谢伏瞻表示:“对于美国经济的走势,我们一方面要密切关注,另外一方面,也要着力解决中国经济自身所存在的体制性矛盾和结构性矛盾。对于短期的汇率政策、利率政策,我想这些问题都需要根据不同时间、不同时段,经济运行当中所存在的问题和所面对的主要矛盾,以及世界经济的变化来适时、适度进行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