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20--30年,中国经济仍将持续高速增长
北京大学副校长海闻教授在2008'中国棉业发展高峰论坛暨国际棉花贸易洽谈会上发表演讲,从长期来讲,中国的经济形势是比较乐观的。
他认为,有人担心中国会不会出现日本或者东南亚这种危机,尤其现在的情况跟日本80年代中期非常相似,当时日本也是有泡沫,日元有升值压力,结果90年代日本经济非常糟糕,甚至出现负增长。国际上也有担心,中国会不会结束长达30年的高速增长。因为东南亚也是在高达30年增长以后,97年出现金融危机,进而发展成经济危机。国外也有担心,说中国现在已经到了拐点,特别是日本有学者分析中国,中国经济可能结束了所有的奇迹,开始出现所谓的拐点。我不同意他们的说法,短期内可能经济会出现一些问题,放慢一点,但是长期看中国的经济跟他们不一样,中国的高速增长最起码还要延续20年,甚至30年,主要是有三个原因:
第一、中国的起飞还远没有完成。中国的增长不是普通的增长,是一个从农业社会转向工业社会的经济起飞过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这样一个过程,像欧美国家18、19世纪完成了这个起飞,中国30年前的改革开放是我们历史上真正的起飞。完成起飞的标志是什么?两个方面:一是整体产值的变化,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还是以制造业、工业和服务业为主的国家。我国农业比重虽然下降了,但是仍然占很大比重,服务业产值还只占总产值的三分之一左右。像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服务业占总产值的75%,我们不可能一下子达到那么高,但是至少制造业和服务业占我国产值95%以上,才真正完成起飞。
第二是农业人口的比重。一个国家完成经济腾飞,农村人口要降到10%以下。现在韩国、台湾不到10%,中国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完成起飞任务,就要看我们农民还剩多少,最起码还需要20年的时间,使农民降到10%或者20%左右。这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虽然会有一些调整,但是我国仍然具有劳动成本的比较优势,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优势不会丧失。可能在沿海地区会丧失,但是在内地,通过一些制度的调整,比如内地更加开放,或者城市移民障碍进一步消失,仍然可以发挥劳动密集型的优势。
第三是经济规模。一个国家到了一定程度以后,规模将会成为这个国家能否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因。像东南亚为什么30年以后经济增长速度放慢了,因为他们缺乏国内市场,包括日本。我国虽然前30年主要是出口,以国际市场作为主要发展动力,但是从98年开始,或者今后20、30年里,更多的需要国内市场。现在国内市场正在启动,规模经济是我国经济增长的第二级火箭。如果讲第一阶段的起飞主要靠国际,第二阶段继续起飞,保持高速增长的动力则来自于国内的需求。
海闻教授不赞成说房地产是泡沫的说法。他认为,未来20、30年的国内需求来自三个支柱产业,一是住房。可以设想一下,我国还有几亿农民要到城里来居住,所以住房建设是方兴未艾。他说房地产中某些可能是泡沫,但中国房地产和80年代中期的日本不是一回事,中国存在确确实实的需求,这个需求就是中国的城镇化,这个趋势是20、30年不会改变的。住房建设带来一系列的需求,包括材料、家电等等,这个需求是非常旺盛的。二是交通。就是以汽车为核心的交通。现在中国到了汽车生产,甚至出口的阶段,那么未来围绕汽车的发展,也会带动很多行业。还有一个行业就是服务业,中国的服务业可以说,现在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因此从长期来看,这是推动中国经济继续增长的动力。最后他谈到,在科学家看起来,能源问题、材料问题、资源问题等是我们发展的瓶颈,或者是可持续增长的问题。但是作为经济学家来看,中国体制改革还面临很多问题,好多增长的瓶颈不在于资源,而在于体制,千万不要小看体制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