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收购价格飞速上涨 浙资纺一吨纱倒亏3000元
生意社10月14日讯 往年放手收购,如今犯愁;棉价太高,浙江棉商打牌度日
“五月棉花秀,八月棉花干。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一首清朝马苏臣的咏棉诗,写照的正是在新疆土地上收购棉花、加工棉花的大批浙商最忙碌时节。自从2003年棉花市场放开收购后,在远距浙江的新疆大地上,开始涌现出众多浙江人创办的民营棉花加工企业,更多温州等浙江资本入疆,开始了浙商的一段棉花财富故事。花开花落,曾给多少新疆浙商带来财富梦想的小小棉花,如今却成了众多当地浙商紧锁眉头的忧愁。
面对着今年不断攀高的棉价和难以料定的后市,言语中透出的更多是忧不是喜。
浙江纺企西进轧花厂处处传出温州口音
“价格是历史新高了,但是对于轧花厂来说,风险也大了很多。”新疆阿克苏久如棉业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郑瑞光,温州永嘉人,从1995年到新疆做棉花生意有15个年头了。
“去年加工了9000多吨,赚了1000多万元。”在办公室桌上都满是棉花的郑瑞光眼中,尽管也经历过起起伏伏的棉价,但轧花厂老板们对棉价的议论从没像今年这样充满分歧和担忧。
郑瑞光轧花厂所在的阿克苏市西大桥,聚集了众多温州人开办的轧花厂,这里也是阿克苏棉花收购的“主战场”之一。在这里,温州话处处可闻。“在新疆收棉花、加工棉花的,10个人里有8个是温州人。”
“光永嘉人在这边就有5000多人,都是大大小小的加工户。”自从棉花市场收购放开后,许多像郑瑞光一样的浙江人来到新疆收购棉花,通过租用当地轧花厂或开办轧花厂加工,再卖到沿海省份。由于生产设备相对先进,操作灵活,成本优势突显,浙江人办起的民营业轧花厂逐渐成为该地区棉花加工主力。
绵延的阿塔公路上,一辆辆载着绒白棉花的小拖拉机和货车往来不息,不少温州人和其他加工散户沿途拦车加价抢收棉花。更多熟悉市场的温州加工“散户”,在棋牌室里打发时间,今年棉花始料未及的高价,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这些轧花厂更大的挑战,还来自于更多正在西进的浙江纺织企业在当地开设的下属轧花厂。宁波巨鹰、鑫盛棉业、华孚棉业、永衡棉业、大海棉业……沿着阿塔公路一路向东,公路两侧相隔不到几公里就是一家轧花厂,雅戈尔、洁丽雅等浙江纺织企业大腕,也已经选定厂址,据说投资都是大手笔。
“这么高的价格和一些散户的恶性竞争左右了这些轧花厂老板的心态,如果不收,周围的棉农会觉得你没实力;如果放开了收,又面临着亏本。”同行的一位温商,道出了沿路轧花厂老板们选择观望的无奈。
市场急转,纺一吨纱倒亏3000元
收购价格飞速上涨,很多轧花厂老板们犯愁,“下游纱厂的用棉量却不大,以前给宁波、杭州的几家纱厂供货一次都是500吨,今年连订货的电话都还没来一个;山东的很多厂也都受不了,谁敢轻易囤货啊?”郑瑞光的手机尽管24小时开着,但却比去年要安静得多。
“现在生产越多亏得越多,每吨纱要亏3000多元,干脆趁国庆给工人放假了,能少亏一点是一点。”新疆鸿力棉业董事长滕敏力说,纺纱厂是棉价大涨的最大受害者。
在2003年开始的炒棉热潮中,滕敏力是阿克苏地区颇有头脑和胆识的温州棉商,不到20岁就开始来新疆弹棉花的他如今旗下拥有一个7万多亩的棉花农场,经营着年产10万锭的纺纱厂,还在沙雅、阿瓦提、阿克苏地区等建了多处轧花厂,另外在江苏常熟也有印染厂,是阿克苏地区最大的棉商之一。
10月3日,记者跟随他来到位于阿克苏下属产棉大县沙雅县的新疆鸿力纺纱厂,厂里一片寂静,只有一辆江苏牌照的车在装纱。
“这一车要亏13万,能不接的单子都不接了。”滕敏力表示,按照棉花11元/公斤的收购价,现在每吨32支普梳纱的成本是3.5万元,而下游印染厂给的最高价是3.15万元/吨,每吨纱要亏3000多元。
为了节省成本和控制产能,他国庆期间给工人放了4天假,对他工厂的工人来说,这是史无前例的国庆假期。“现在的纱基本全靠库存棉花在做,如果用上新棉花,肯定亏损。”
焦虑的不仅是纺纱企业,对于棉花占成本五成以上的棉纺类企业来说,棉花价格一路高涨将迫使企业盈利步入艰难的“走钢丝”时代。
杭州永翔纺织品有限公司是一家常年从事棉纺纱的企业,公司总经理索正喜介绍,棉花占到该企业总成本的75%,棉花持续涨价使得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由于曾在去年以1.4万元/吨的价格大量囤积了低价棉花,他的公司目前还有2000吨库存棉花,生产还能维持到年底。
但令他特别担心的是,如果库存用完只能采用高达近2.5万元/吨的新棉,企业会立即陷入亏损。如果棉价继续上涨,很可能牵扯到要限产,甚至要关车停产。
棉花的涨价使得大量的棉企提高了产品的出厂价格,而上游产品的涨价使得下游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据了解,棉花占一般服装成本的40%左右。
根据测算,棉花价格上涨5%,服装加工企业利润就会下降2%。从棉花原料涨价到面料企业,再传导给服装生产企业,肯定需要一个过程。而现在已经有企业开始酝酿秋冬装涨价,这些企业迫于压力,提前将上涨的成本转嫁给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