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棉花会议】论剑之棉花产业链的合作共赢(一)
主持人:高芳对话嘉宾:卢怀玉、黄红雨、朱兰芬、徐逸卿
高芳:我们的论坛换了形式了,一个高大的演讲台换成了一个平和的会客厅了。接下来的话题就比较轻松了,今天安排的后面两个话题是圆桌对话,也是我们历来国际会议的一个传统保留节目。今天第一轮圆桌对话的主题是棉花产业链的合作共赢。
大家知道我们这个棉花产业链,我做棉花工作有20多年了,之前这个产业链在开会的时候,关起门来各开各的,农业部开农业的会,棉花流通的棉商开棉商的会,纺织工业协会也分若干个部门,大家各自关起门来研究对策。现在我们欣喜地看到,我们这个产业链越来越融合。今天这个会议,这次在大连来的人非常多,以前我们的会上有棉农、棉商、纺纱,这次来到了很多后道的产业代表,比如织布、服装以及零售。
接下来介绍一下主席台嘉宾。
我旁边这位魁梧的大汉就是卢怀玉,河北国欣农研会会长,也是中国棉花协会棉农合作分会会长。他是我国著名棉农,他的棉花合作社是在1984年成立。他旁边的先生是河南同舟棉业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黄红雨先生,河南同舟是伴随着棉花市场放开成立的一家民营企业,这两家做的规模越来越大,在国内业绩非常突出。旁边的女士是朱兰芬女士,大家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每次棉花会都来我们这里给我们贡献精彩发言,中国棉纺织行业协会名誉副会长,也是我们中国棉花协会的副会长。坐在朱会长旁边的女士是徐逸卿女士,香港帕尔斯贸易远东有限公司上海办事处产能保障经理。我提到香港帕尔斯贸易远东有限公司可能大家有些陌生,但是我提到H&M大家可能就比较熟悉了,H&M公司成立于1947年,是瑞典的一家快速消费品的连锁零售商,在41个国家经营着超过2300多个店铺,现在在中国也有将近60家门店。我们在座有很多时尚的女士或者先生,可能会经常光临H&M连锁店,也是引领着时尚的一个潮流,包括我这样的老同志也经常去店里逛逛找找灵感。
有两位嘉宾,华孚有限公司董事长孙伟挺先生,还有原来福田的老总,因为临时有紧急公务没有来,由朱兰芬女士代表,因为她旗下的会员企业有很多纺织、纺纱企业包括面料企业。孙伟挺先生虽然没有来,我也希望对他表示感谢,为我们这次会议做出了很多贡献,包括昨天晚上提供的走秀的服装,包括这次大会的会议T恤衫,也是由华孚有限公司提供的设计,是由他们的色纺纱制成的。我们今天的话题不妨从这件T恤衫说起。
过去我们一说到产业链,从卢怀玉的农场开始,一直到我们徐女士那的商场、柜台,这么大的一个产业链,其实是存在很多的平衡关系的。过去我们一提到产业链就是供应链,卢怀玉种棉花,然后我们黄红雨先生买棉花,朱兰芬女士纺纱,最后徐女士做成服装进入零售市场。在这么一个长的过程当中,仅仅是供应链可能是不够的,存在着一个价值链,中间存在一个平衡的关系,怎么样才能实现我们的合作共赢,特别是大家感同身受的就是刚刚过去,或者正在经历的这个棉花年度。当棉花市场价格相对平稳的时候,我们产业链各个方面还是相安无事,大家日子都还不错,但是当价格出现大幅起落的时候,这个产业链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去年,或者说2010刚刚过去这九个月,大家感受会非常深刻,当棉花价格一路上扬的时候,我们的棉农卢怀玉乐得合不拢嘴,很多会员打电话说高会长棉花已经天价了,我们都很惊讶受不了了,您说我是卖还是不卖。棉农确实得到实惠。棉商来说,黄红雨先生也是不错,在前期价格比较合适的时候可能进了不少的棉花。我们朱兰芬所代表的纺纱企业,纱的价格也是一路上扬,甚至反过来带动了棉价,有些同志说数钱数到了手抽筋。但是到了后面的环节包括织布、面料都会非常吃力。当棉花、棉纱价格上涨超过一半的时候消化能力在逐步减弱。我们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到商场去都会有深刻体会。我记得去年年底买羽绒服,当时售货员小姐跟我说,价格非常的贵,比我想象的要贵出30%左右。我说为什么这么高的价格?售货员小姐告诉我说,棉花都涨价了。我说棉花涨价羽绒并没有涨价。棉花涨价带动了整个服装业的涨价,对消费产生了一定的抑制作用。所以说通过这一轮的大幅波动,我们对产业链合作共赢的意向更加深刻。
接下来的时间,请各位嘉宾就各自观点发表一下看法,先介绍一下你们对这个产业链共赢在这一轮大幅的“过山车”过程中怎么看待?
卢怀玉:感谢高芳会长对棉农的照顾,先让我来说。棉花产业链比较长,既然是链条我觉得中间就会有连接,其实就是一个利益的连接,通过合作、交换实现利益的连接。既然是链条,一定会传递,当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的时候,可能其它的环节或早或晚、或多或少肯定会受到影响。现在看过来这个年度的价格变化,现在已经反映出来了,我们可能是后道的,不能承受比较高的棉价,传递到皮棉市场,传递到纱,传递到我们的棉农。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棉花产业链各个环节,应该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唇齿相依,虽然有的时候利益分配上此消彼涨,但更多的时候是大家合作共赢,就像这次话题说的。
第二点,我想在中国包括纺织,包括从事棉花生产的棉农,可能有一些共同需要面对的问题。第一个比较明显的趋势就是人工成本的上升,或者是劳动力价格的上升。最近几年非常明显,而且在一定意义上来讲,即使是上升了,它的供应也减少,就是说现在雇工非常难,包括我们做棉花生产,我听一些纱厂的朋友讲,他们的员工成本也在提升。而且这种提升我觉得很难再逆转的,可能这是一个大势所趋,可能我们产业内的都要去面对。当然还有一个要面对的就是价格的波动,这种波动对棉农、棉商、加工厂来说可能都是每天要思考的,什么样的价格去销售,什么样的价格买入,可能影响到我们直接的效益,这都要去面对。
第三点,从棉农角度来讲,我觉得去年成本已经在上升,但是现在已经进入到2011年,比过去2010年的植棉成本可能最少上升20%,包括物化成本,当然也包括我说的人工成本。现在我们自己有农场生产,去年平均用工40块钱,现在是60,可能有的时候还不好找人,而且我们上午禾众基金安延女士说体面劳动,现在我们农民也希望有体面的劳动,我做农业不做其他行业,再有的说要给我提供比较好的条件,吃住条件比以前都提高了。
从棉农角度来说,怎么能够尽量降低我们的成本,让我们的棉花更有竞争力,我觉得可能走的一个方向就是在中国适度规模植棉,可能是未来一个方向。有了一定规模机械化,包括一些先进的科学技术才能应用,将来可能有职业棉农出现,减少用工,降低成本。
第四点,大家提到了现在国家发改委出台了收储政策,对农民来说其实就是最低保护价。我觉得从棉农角度来说,这个作用肯定是积极的,给了棉农一个最低保护价,也就有了一个“定心丸”,降低大幅亏损的风险。
对棉商、加工企业来说,应该说也给了一个底,我觉得一定意义上你的风险可能也是可控的,波动比较小,对产业也是有帮助的。当然因为中国在全球棉花产业的影响,我觉得最低保护价起码在今年可能对全球的棉花生产或者对棉花市场都会发挥一定的作用。
最低保护价也要有一定理解,最低保护价不是政府调控的目标价格,我觉得应该也不会成为最终市场平均价格。其实这是一个底,我的理解我们年度价格一定是在这个价格之上运行,触底国家就会敞开收购,价格就应该会反弹。所以大家不要以这个作为参照系,我也跟我们棉农说,不要拿这个作为参照系卖棉花,我不行我放一段时间,到最后再卖。我觉得我们业内人士应该也要考虑这个问题,一定不是政策调控的目标价格。
综上所述,受上面几个方面的影响,应该说低棉价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我刚才说棉农植棉成本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们的成本按照籽棉价格计算,一公斤肯定应该在8块以上,可能8.5块左右是成本价格,这还是我们农场的价格,如果棉农把自己的用工算上,我相信他的成本包括土地的成本应该是比我们高的,因为我们有了规模经营,我的成本更可控、更低,我的产量应该会更高,作为棉农来说他的成本也不会低。如果棉价低,棉农肯定会放弃转做其它的,最终打工,减少面积价格也会上来,所以我说低棉价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包括全球棉花的市场。
高芳:刚才卢怀玉说到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低棉价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换句话说高棉价时代已经来临了。他的观点依据就是棉花这种作物作为一个用工费时的产品,面临着农村劳动力大量向城市集中这么一种现状,如果说还是维持原来的低成本的话,是很难可持续发展的,而且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卢怀玉自己也有农场,是规模化种植的,也要雇佣一些农民工人,他会有深切地感受。现在包括在新疆,现在拾花工的成本也相当高,过去拾花工可能一天管三顿饭有地方住就可以了,现在不行了,现在要保证车接车送,每天有几顿肉,接送到住处等等。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进步。刚才良好棉花提到体面的劳动,中国的棉农、农民也确实应该是这样,但是他带来了棉花价格成本的上升,不光是劳动力的成本,还有其它的一些物化劳动的成本。在这种形势下,棉花的可持续发展怎么办?接下来就是这样,一方面棉花、棉农呼吁要高价,是一个合理的高价,纺织又希望棉花价格,走低的成本,棉商怎么办?
我们同舟棉业好像是既有轧花厂也有自己的纺织企业,主要还是做贸易,在这种形势下怎么看这个问题?
黄红雨:大家好,刚才出的题目是关于高棉价时代各个产业链条上如何应对。其实高棉价刚才卢会长说了,各方面的原因大家要承认这个现实,低棉价时代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会这样?各方面因素,从量变到质变过程,如果现在仍然维持低棉价,那么后面还会有更高的棉价。
第二个就是关于如何应对,作为同舟棉业来讲,既有轧花收购,到纺织,当然还有贸易,相对量比较大。我理解从我们同舟发展过程来讲,面对这么大的市场波动,面对这么大的市场风险,如何应对我觉得有三点。第一个就是企业要分析自己的优势,要创新,要搞差异化。第二个要确立自己企业发展的成长理念,在不同企业成长阶段有追求的目标,追求的利润,这是非常关键的。第三点我觉得要建立自己企业抗风险的盈利模式,尤其是对棉花,因为我从事棉花将近十年,我的感受从03、04、07、08到的10、11,应该说波澜壮阔。在这个市场环境下,企业能够生存,能够有所发展,如果没有一个企业控风险的盈利模式我觉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