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服:外冷内热 辩证时代的“宁波式”生存
作为中国的“老字号”服装名城,宁波服装产业集群也将迎来背水一战。
微利之下,它到底能走多远?危机的解读,仅仅是一场拂袖而过的梦魇,还是一场适者生存的革新战役?
10月,第12届宁波国际服装节即将再度亮相。作为宁波国际服装节的重要内容,已经12岁的宁波国际服装服饰博览会(简称“宁波服博会”),成为了我们此番命题求解的最佳视窗。我们试图通过走访宁波服博会的各个参展企业,从中汲取思想燃料,提供生存样本。
我们发现,这些生存样本千差万别,也许此处的“救命稻草”,到了彼处便成了“绊脚石”;这边本是司空见惯的“惯例”,到了别处就成为了扭转乾坤的“猛药”。也许,如何“破冰”,能否“破冰”,与每个企业的先天基因早已结下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样的方法论仍然值得借鉴———怎样的视角,怎样的观念,嫁接怎样的根基,将最终决定它们在未来获得怎样的胜算。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一个梦想的窗口,宁波服博会的活跃指数不减当年。只不过,告别了“一夜辉煌”的“狂欢派对”,在“三服一城”的观念先导下,它开始理性、务实地承担起宁波服装产业“服务商”的角色之重,发现“需求”、对接“需求”、跟踪“需求”,成为了宁波服博会最为务实的珍贵品格。
也许,身处辩证时代,一切本是相对———创新的热力,将最大空间地化解与抵御微利时代的冷气息,这将成为宁波对这个年代最为用心的注解。
●直面“阵痛期”●
宁波服企“化忧为欢”
“如果时光再倒退7、8年,我们接的订单利润都能保持在8%~10%,高峰时期甚至在10%以上。但现在,外贸订单的利润已经日渐稀薄。”宁波斐戈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施云面对记者摇头轻叹,“因为人民币汇率不稳定,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与汇率赛跑,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们明明可以接到订单,但又不敢轻易去接单。”
据了解,宁波斐戈集团在宁波外贸企业中已经颇具规模。据施云介绍,去年一年,斐戈在外贸市场斩获5000万美金,即便如此,伴随销售增长的,却是利润总额的下降。
成本上涨,利润缩水,对于宁波而言,“斐戈”之忧已非单纯个案。
作为近代服装的发源地,宁波曾因“红帮裁缝”而声名远扬。中国第一套中山装、第一套西服、第一家西服店、第一部西装裁剪书都诞生于此。如今,现实的挑战正在淡化历史的惠泽。“阵痛期”———这个夹杂着诸多未知与变数的词汇,无一例外地横亘在了宁波服产业面前。
如何“化忧为欢”,正在考量一个城市以及一个产业的智慧与胆识。
在众多的策略选择中,要想实现与客户共担风险,宁波服企首要的本能反应自然是“提价”。
“我们给客户提价之前,都要先领他们去原料市场走一圈,原材料涨多少,劳动力成本涨多少,汇率成本增加多少,每笔账我们都得和客户解释清楚。”宁波康楠服饰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国萍说。“从去年开始,我们在原来外贸订单的报价基础上,给每件成本加了2元多美金,客户愿意为你承担这个幅度,对我们而言已经很幸运。”
而从现实的企业实践来看,大部分提价的决策与幅度都倾向于谨小慎微。毕竟,对于现阶段的中国制造企业而言,谁都不敢贸然放弃“价格优势”这张金字招牌。
因此,除了提价,必然需要企业根据自身的内在机理,设计更多深层次的“自选动作”。而当“品牌附加值”替代“价格优势”形成磁场,宁波服企也将最终摈弃“在夹缝中生存”的宿命。
值得庆幸的是,从目前宁波服企的这些“自选动作”来看,无一不释放出冷环境下“有的放矢”的创新热力。
先说说宁波的“两只老虎”。在东华大学包铭新教授和苏州大学教授李超德等服装评论家眼里,杉杉和雅戈尔这“两只老虎”,它们的一举一动,都足以成为中国服装跃离工业化品牌的鲜活样本。
“与10年前相比,我们的生产能力不但没有增加反而有所控制。我们正在有意识地避开依靠劳动密集型产业展开竞争。”杉杉集团总裁郑学明告诉记者。据杉杉高层透露,上半年杉杉集团总销售额增长36%,利润增长了17%,出口创汇增长了将近30%。用郑学明的话说,前一阶段在国家各部委针对各产业集群的调研过程中,杉杉披露的财务数字“大大出乎了很多官员的意料”,服装企业日子那么难过,杉杉为何仍然能保持比较平稳地增长?
秘诀其实根植于品牌运营的“未雨绸缪”。“杉杉几年前就有所准备,对服装厂进行了调整,宁波11个厂目前已有9个开展了中外合资。”郑学明告诉记者,“合资”在某种程度上则意味着风险的捆绑,在错综复杂的利益交锋面前,杉杉“多品牌、国际化”战略中“利益与风险共担”的价值效应开始彰显。
郑学明同时表示,随着沿海城市商务成本的提高,中低档产品的竞争力优势渐退,工厂的可持续发展能力也在不断减弱。在这种情况下,工厂本身的定位也应当向“高档服装生产基地”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