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的重任:防止通胀的衍生效应
然而,全球化的力量也许确曾通过以下的两个渠道影响了周期性通货膨胀的状况。第一,由于国际竞争压力的加剧,外部环境对价格与工资形成过程的影响可能增强了,这可能逐渐使通胀率与一般性的国内宏观经济措施脱离了关系。第二,有鉴于全球化进程已造成了一些“贸易条件冲击”(terms of trade shocks,贸易条件又称交换比价或贸易比价,即出口价格与进口价格之间的比率,就是说一个单位的出口商品可以换回多少进口商品——编者注)——进口制造品价格的微涨以及日用品与食品价格的微涨,这些冲击也许会进而对总体通胀率的短期波动带来影响。尽管人们普遍认为,通过第二个渠道,全球化力量对通胀率施加了向下的周期性压力,但现已明显的是,可能产生良好效果的“船尾风”越来越变成反向的“顶头风”,对维持价格稳定可能构成严峻挑战。倘若这些力量对公众的通胀预期产生溢出效应,导致公众惊惧不安,那么不良效果就更有可能显现。
全球化对欧元区物价与工资的周期性影响
在此我将探讨全球化对欧元区制造品与日用品价格,以及最终对其消费者物价指数的影响。我的论点是,在过去5-10年时间里,证据表明总体上只发生了很小的净抑制效果,这反映出各项相反的相对价格冲击(relative price shock)之间的平衡。
进口价格
如我之前所说的,欧元区的内部进口增长强劲,但欧元区从中国、欧盟新成员国(下文简称NMS)等低成本国家的进口增长得更快。
基于1995年-2004年间按行业和国家分门别类的高度细化的资料估计,来自中国和NMS的进口价格水平约为整个欧元区进口价格的四分之一,约为来自高成本国家进口价格的五分之一。从2000年开始,低成本国家占欧元区之外制造品进口的份额就从仅仅三分之一强提高到将近一半。
从低成本国家进口的增多对欧元区之外制造品的进口价格产生了向下的压力。总体而言,据估计,在此期间来自低成本国家进口的增多也许将欧元区的进口价格上涨率每年平均压低了2.1个百分点,对此中国与NMS几乎各占一半的效果。总体的影响可以分解为两部分:一是“比例效应”,即来自低成本国家进口份额的增加、再加上低成本进口产品供应国相对较低的价格水平,给进口价格带来的抑制作用(每年1.6个百分点);二是由于进口价格增长状况的不同(“价格效应”),即在同一时期,相对于高成本国家而言,低成本国家的进口价格上涨率降低,由此而造成的影响(每年0.5个百分点)。
目前为止,我只是谈到了低成本国家对制造品进口价格产生的抑制效果。不过,全球化还对欧元区的进口价格产生了另外一些相反的影响——近年来非经合组织国家强劲的经济增长似乎部分解释了,自1999年以来,油价与非能源日用品价格为何大涨。总体而言,自2000年以来,全球化力量促使欧元区之外的制造品进口价格保持了相对平稳,而在同一时期内,欧元区之外进口价格整体上的强劲增长,也反映了石油与其他日用品(尤其是金属与食品)价格的升高。